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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7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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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7 章

黛玉感覺到耳垂一陣溫熱,秦羽的臉龐蹭著她的小臉,少年臉部上的小絨毛觸碰著,讓她面癢心癢。

秦羽起身,放開黛玉,此時二人皆面上飛紅,最後還是他率先開口,問道:“如有冒犯姑娘,還望姑娘見諒。”

“你逾矩了。”黛玉雖有些心慌意亂,但心中也毫無一絲反感,她擡頭看著秦羽高挺的身子,如今的她已經到了出閣的年齡,早已從寶玉給的閑書上知曉男女之事,對此也有所耳聞。

她豎起似蹙非蹙罥煙眉,瞪大那雙似睜非睜美人目,用手帕掩住面上的潮紅,說:“你我之間並無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。就這樣出了界,如何是好?”

只見秦羽眉眼間漫上笑意,好看的桃花眼泛起水光,似笑非笑道:“姑娘可知,當日姑娘可沒少摸過我的身子。倒底是誰先逾了矩?”

這話提醒黛玉,她記起自從照顧這只鸚鵡,她就沒少把鸚鵡摟在懷中,全身上下都將秦羽摸過幾遍,為的就是好好替秦羽梳毛。

“我當時可不知道這鸚鵡就是你。”黛玉笑著就要伸手去捶秦羽,但她身高只到秦羽的胸膛,看著他胸前若有若無的肌肉線條,黛玉竟一時不知道從哪裏下手。

秦羽見狀,握住她的手,放在自己的胸膛上,笑道:“姑娘請自便,可以隨便打。”

“放開。”黛玉把手抽回去,放下手帕,因為她知道手帕已經無法遮住自己的面色。

二人正嬉笑時,紫鵑闖了進來,提著手中空蕩蕩的籠子,有些焦急對黛玉道:“姑娘,聽藕官她們說,這幾日都沒瞧見姑娘的鸚鵡,她們以為鸚鵡是跟著姑娘的。可姑娘是知道的,這鸚鵡並沒有跟著來金陵。”

聽見紫鵑口中所謂說的鸚鵡失蹤,黛玉知道鸚鵡就在自己的面前,因此便淡淡道:“不用擔心,這鸚鵡會回來的。”

紫鵑見黛玉說的如此信誓旦旦,也就此作罷。

秦羽瞧了窗邊的天色,對黛玉道:“我要飛去南邊調往軍隊。”他擺了擺手中的兵符。

“可是你只有半枚兵符,那些軍隊未必服從你的調令。”黛玉感到不解。

秦羽微笑地再次拿出玉契,起初黛玉還只當是什麽玉佩,直到拿到手上細細觀察,才後知後覺,立刻明白秦羽的意圖。

他湊到黛玉耳邊說了什麽,黛玉微微一笑,答應下來。

隨後秦羽等紫鵑離開後,他活動活動筋骨,準備變作鸚鵡,黛玉先攔住他,從自己的一個小包裹中拿出一個香囊,遞給秦羽,說:“路上安全,這是我給你的東西。”

秦羽接過香囊,上面紋著的龍紋雲錦圖,笑道:“姑娘與我真是心有靈犀。”他緊緊地把香囊握在手心,秦羽明白這是黛玉的心意,她本就不大做針線活,卻如此用心,秦羽也十分了然於心。

於是他當著黛玉的面變作鸚鵡,從窗戶飛了出去。

她目送著秦羽飛向天邊,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雲霧中方關上窗。黛玉命雪雁從外頭買來不少宣紙,獨坐在桌邊,一面思索,一面在紙上寫著。

從清晨送秦羽離開後,黛玉就一直埋頭苦寫,期間雪雁從樓下拿來寫吃食,黛玉也只是略略吃幾口便放下。

“姑娘,你也要吃點東西才是,如此勤勤懇懇,累壞了身子就不好了。”雪雁勸著黛玉,也悄悄看黛玉在寫什麽東西。

可惜雪雁也只是略懂些字,對於黛玉上面文鄒鄒的東西也看不懂,只得退出來。

寫至午間,黛玉命藕官和春纖將這些紙散發至清和樓,自己則處理其餘的筆墨,讓雪雁扔到河邊去。而紫鵑陪自己在樓上,把頭發束起來,打扮成小郎君的模樣。

至晚間用膳時,黛玉終於從樓上下來,此時她也不拘於什麽主仆規矩,讓雪雁和紫鵑還有藕官等人共坐一桌,讓她們一同用膳。

這客棧一樓聚集著晚間歸來的船夫,還有四處各地上來的船客。此時的黛玉已經喬裝改扮成店內小二的模樣,在一樓各處游蕩。

在黛玉的示意下,許婆子,也就是林府舊人,開始在餐桌上七嘴八舌議論著她從蘇州城水路上遇到的奇事。

“我一老人家也是在這樣的夜晚,當時我去甲板去倒水時,你們猜猜我瞧見了什麽?”許婆子故意停下,四周的食客也安靜下來,聽著許婆子到底想說什麽。

許婆子只是神秘笑笑,引著旁邊的雪雁仰起小臉,催促說:“是什麽東西?快說呀,婆婆。”

“我打著燈籠往前探,看見水面上浮著好大一條蛇,這桌上所有的碗加起來,都沒有那條蛇粗。”許婆子拍拍胸口,似乎被那場景嚇壞。

雪雁聽聞,臉色嚇得煞白,說道:“這樣大的蛇,如果打翻船,那還得了?”

紫鵑在一旁不以為然,說:“或許只是船推向前的波浪,你老人家一時眼花也是有的。”

那許婆子似乎受到恥辱,說:“我活了一輩子,還沒撒過這樣奇怪的謊,我一開始也是以為是波浪,但那蛇尾我看的真真切切,絕對是真的!”

眾人嘩然。“我來回這條河數年,從未見過什麽大蛇。”一船夫也加入許婆子間的談話,質疑道。

林黛玉見是時候,忙插嘴一句,說:“或許這並不是什麽大蛇。”她故意引導那幾個船夫往另一個方向想。

此時,又有幾個食客從外頭回來,手中抓著幾份紙張,面上皆是六神無主。

客棧老板見有趣,問道:“你們身上發生了什麽事,這樣的表情,說出來讓大夥聽聽。”

“義忠親王下令讓侍衛們搜查清和樓,說是要尋這樣物品。”說著,那食客把手中的紙打開,示與眾人。

只見紙上畫的便是一塊玉契,旁邊的標註將玉契的細節交代得清清楚楚。

眾人迎上去,便明白義忠親王為何下令搜尋清和樓。

“這不是太子的玉契嗎?”一人驚呼,嚇的旁邊一人捂住那人的嘴,說:“你這樣說,你的小命還要不要了?”

“我們只聽聞天下只有一枚玉契,為太子獨有,這樣詳細的細節圖,定是太子本人或太子親近之人才能畫出來。”那人解釋。

“所以,失蹤多年的太子已經回來了。”在場的人終於說出黛玉想聽到的話。

客棧裏面一陣沈默,眾人剛從玉契圖的震驚中回過神來,又想起許婆子適才說的一番神神叨叨的話,河裏有大蛇,如果不是蛇,那便是潛伏在水中的蛟,如今蛟浮現水面,那也就是昭示著太子已經回來了。

當年太子消失得不明不白,讓天下人懷疑,有說太子已經死於京城的戰鬥中,也有說太子已經歸隱山林,但更多的人認為太子仍在四處逃亡,躲避京城的追殺。

但天下人也知道太子年少有為,卻召來如此橫禍,對於聖上廢太子之位的說法,他們不相信也不會接受。

此時的黛玉早已將自己隱沒在黑暗中,如今的局面造勢正是她想要的。

當時秦羽帶她進入秦府時,她就隱隱感覺到秦羽的身份不一般,於是便隨心留意,便猜測到太子的關鍵就在他身上。

當秦羽出發前往南邊,黛玉也開始自己的行動,為太子的回來造勢,引的太子敵人先露出馬腳。

她知道父親的遺物落在自己的手上後,義忠親王就不可能會放過她,因此黛玉只得從秦羽身上尋庇護,為自己和他出謀劃策。

黛玉垂眼,知道今夜的金陵城將醞釀著一場看不見的風暴,直到這風暴波動於京城。

……

義忠親王府。

整個王府上下是死一般的沈寂。自從有小廝從清和樓尋回玉契圖後,義忠親王先是疑惑,最後才回過神來。

“去把甄府老爺叫來!”義忠親王府命侍衛們將關押好幾日的老爺送到正廳。

此時的義忠親王如憤怒的獅子,上前直接揪住甄老爺的脖子,說:“你不是說玉契在你這甄府裏嗎?”

甄老爺冷笑道:“王爺請冷靜,這玉契確實是在我府裏,只是說王爺把我關押後,或許就有人趁其混亂入府將這玉契偷了去。”

聽見甄老爺將玉契的失蹤怪罪於自己身上,也如此有理有據,義忠親王只得把甄老爺放開,隨後又道:“可就只有你我二人知道玉契在甄府,怎又會有旁人知道,是不是你放風出去?”

“這玉契的下落,除王爺和薨逝的老太妃,再也沒有旁人知曉。”甄老爺語氣堅決。

義忠親王把甄老爺扔到地上,命人把他拖下去,旁邊的心腹太監欲上前扶起甄老爺,被義忠親王一腳踹開,罵道:“沒用的奴才,如今甄府已經毫無用處,你還上趕著侍候什麽?”

隨後他手一揮,命侍衛任意處置甄府的小姐們,聽見自己的女兒們要被沾汙,甄老爺忙道:“難道王爺就不想知道,玉契知情人另有其人?”

“誰?”義忠親王呵斥,問道。

甄府老爺一字一句道:“賢德妃,也就是賈府的嫡長女,元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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